2020年9月10日 星期四

戀人未滿三十題 01

 

1.好像發現了可是說不出口

 (宮治視角)


 

一直以來宮治都認為是宮侑與自己太過稚氣才會被北信介嚴格管教。

但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。

 

稻荷崎的開學日,兩人升上二年級第一個春天,宮侑與宮治難得準時起床,兩人乖乖地吃完早飯並站在鏡子前將自己打理得整整齊齊,他們的父母為兒子們的特殊行為嘖嘖稱奇。

今天是可以看見「三年級」的北信介的第一天,當然要好好打扮。

平時領帶亂繫的兩人甚至特地找了媽媽幫忙,搞得媽媽以為兒子是要參加畢業典禮。

他們走在上學途中的斜坡上。

「今天北前輩絕對挑不出毛病。」宮侑揚起下巴,自信一覽無遺。

「那去社團的時候你衣服可不要亂丟。」想起每次想急急進體育館打球,衣服總是隨意扔在更衣室的兄弟,宮治賭一個飯糰給自己,宮侑不用傍晚就會破功。

「才、才不會!」耳邊像是聽見北信介的說教,宮侑背脊一僵、後腦杓似乎一股寒意,「治,如果我亂丟記得提醒我。」他緊張兮兮地說。

宮治點點頭,但哪次不是見宮侑跑起來兩人就開始比賽誰先第一個進體育館呢?

他們隨意地閒聊著,沒有多久就到了學校,跟著班上的同學參加開學典禮。

校長在前方說著又臭又長的話,宮治打了一個哈欠,淚水在眼角集中滾滾欲落,他隨手抹去並注意到前方那並不明顯的身影。

是北前輩。

宮治的雙眼微微發亮,他戳戳一旁低頭打著瞌睡身體搖搖晃晃的宮侑。

「哈——幹嘛?」

宮侑睡眼惺忪地看向兄弟並無視導師凶狠的視線。

「是北前輩。」宮治目不轉睛地盯著那人。

看著那站姿挺直標準並認真聆聽台上師長祝詞的側臉,宮治有那麼一瞬間沒聽見宮侑的呼喚。

「哪裡?!」宮侑拍打著兄弟的手臂,急切地詢問。

「咳咳——!」

宮治回神,不知何時他們的導師已經站在宮侑的身旁而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。

一定是侑太大聲了,他默默嘆氣。

再次抬頭,連三年級那邊都注意到這邊的騷動。

宮治心中一驚,見北信介正看往他們的方向。

那個什麼事都認真無比的機器人前輩,對這場騷動的事主投以一如往常平淡無事的眼神。

宮治留著冷汗,完全預料不到北信介等等會怎麼說教。

他抓住宮侑的手臂急忙要對方閉嘴不要再跟老師頂撞,順便在耳邊說出剛剛看見的。

 

「嗚嗚嗚要被北前輩罵了。」宮侑縮在櫻花樹下像是一顆大球。

「你還是先想好說詞吧,雖然我覺得沒用。」宮治將方才買的牛奶鋁箔包用吸管戳破,他一口一口的吸著。

放學可以多買一顆飯糰了,他這麼想著。

至於晚餐吃不吃得下,他會用對食物的愛解決的。

春風將粉嫩的櫻花吹落,飄零的花瓣在天空中漫漫飛舞連那人銀白色的髮絲也隨風飄揚,宮治睜大紫灰色的雙眼,吸管從嘴唇邊脫落。

畫面像是被慢速播放,北信介緩緩地向兩人走來。

灰髮少年搖搖頭將腦袋奇怪的畫面甩掉,又不是在演電視劇。

耳邊傳來宮侑的聲音。

「北、北前輩!」宮侑站起身並緊張地大喊打招呼。

「早安,北前輩。」

「宮侑、宮治,早安。」北信介用沉穩的聲音回禮。

棕色的雙眼緩緩掃過宮家雙子,宮侑、宮治兩人不禁心中一緊。

「你們的氣色不錯,昨晚應該沒有晚睡,睡眠時間也很充足,今天早上甚至沒有賴床。」視察完後北信介道。

「北前輩為什麼連賴床都知道?」宮侑露出驚訝的表情,「超能力?」

宮治點點頭,他也很好奇北前輩怎麼知道他們的作息,有時也懷疑北前輩是不是超能力者。

「老媽說的?」但他提出一個比較合理性的詢問。

宮侑一聽差點跳了起來,要是北前輩真的和老媽有固定聯繫那他們不就完蛋了嗎!比如數學作業總是沒做、英文筆記因為前天晚上蓋泡麵忘記帶之類的北前輩都會知道!

北信介搖搖頭,「雖然次數很少,但你們有時會有黑眼圈,而制服總是沒穿整齊,我猜應該是賴床導致出門太匆忙隨意套上。」

銀髮的少年站在宮侑的面前,他伸手將學弟的制服整理好,領帶移回正位。

「侑總是蹦蹦跳跳的,即使整理好也一下就亂掉了呢。」

繫好領帶,北信介後退一步,不知道是無視或者沒看見,面前的少年低著頭從臉龐到耳朵皆紅通發熱。

他轉向宮治。

「櫻花。」白皙的手臂懸在空中,不算大卻粗糙結實的手停在宮治的肩上。

宮治聽見撲通撲通的聲音,他的腦袋卡了很久才意識到那是自己的心跳聲。還來不及擔心心跳會被聽見,宮治看著總是面無表情的英俊臉龐離自己愈來愈近、一頓並退回原位。

發現自己直盯著北前輩的臉看,灰髮的少年瞬間有股羞恥感,他相信自己一定和兄弟一樣臉紅了。

那雙嘴唇,不知道吻上去有多麼柔軟呢?

尚未想像出畫面,宮治馬上停止,在心儀的人面前他不想出醜。

「花瓣。」從宮治肩上拿下的是櫻花花瓣,北信介看著指尖的粉紅。

「時間差不多了,回教室吧。」北信介轉身向前走了幾步後回頭,像是提醒、像是遮掩,他道:「不準翹課。」

等宮治回神時,已經看不見北信介的身影了。

「剛剛……!北前輩……!!」宮侑興奮地手舞足蹈,雙頰發紅開心地說不出話來。

「碰到了……!」宮治回覆兄弟的話,相信自己現在也不遑多讓,興奮的像個神經病。

肩上彷彿多了什麼他總忍不住將注意力移到被北前輩觸碰過的肩上,但是更讓他感到興奮的是——北前輩在轉身時將那片花瓣緊緊地握在手中。

那人其實沒必要在無關社團的事情對他們有所照顧,即使衣服穿戴不整也不會影響社團活動不是嗎?又不是期中考不及格。

 

究竟是自己多想或是那真是他們所期待的答案呢?



TBC


(後記)

嗷、每篇都不一樣喔!視角也不一樣!

是不連續的,希望我能堅持寫完(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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